日本小伙菊地雄斗:我在石家庄做假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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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小伙菊地雄斗:我在石家庄做假肢

日本小伙菊地雄斗:我在石家庄做假肢

今年,日本纪录片导演竹内亮在社交媒体上红了起来,他导演的纪录片《我住在这里的理由》,用很多手笔来记录日本人在中国的生活。今年播出的第三季,摄制组来到石家庄,拍摄了一位叫做菊地雄斗的年轻人。

菊地雄斗,出生在日本福岛,90后。在旁人看来,他是个文静的小伙子,清瘦寡言。不了解的人也很难想象,菊地的职业是假肢矫形师。

似乎从出生起,菊地的人生方向就已经注定——他来自假肢矫形世家,一家几代,都致力于帮助残疾人用上最合适的假肢。

但在几年前,他也没想过,菊地家的手艺会随着他走出日本。

大学时,他遇到了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丁宁宁,两人相处甚好,成为挚友。也因为此,此前从没来过中国的菊地,有机会了解假肢矫形在中国的境况。

大学毕业之后,面对丁宁宁的创业邀请,他没有太多犹豫,便收拾行李来到石家庄。

他会委婉地解释自己来中国的动机:假肢矫形在中国,还有很多提升的空间。

认真

从2019年10月到现在,菊地在石家庄已经工作了一年多的时间,服务了30余位残疾人。这些残疾人多数来自本地,也有人从外地慕名而来。尤其是菊地那期《我住在这里的理由》播出后,他甚至有了自己的粉丝。

年轻帅气,工作细心,有残疾人评价他时会说,难以想象一个年轻人身上有如此匠心。

工作室的架子上,摆满了丁宁宁与菊地做的不同类型假肢模型。两个年轻人的心中,有一个共同而简朴的愿望——让更多中国残疾人,生活过得舒适一些。

菊地说,和日本相比,中国残疾人更换假肢的频率低一些。事实上,随着人体不断地生长和变化,假肢要时常调整和更换。精确,是影响舒适的最关键要素。

菊地雄斗为每位残障人士做接受腔时,都先会用手对残障人士的关节骨骼进行分析,然后用记号笔做骨性标记点。

菊地雄斗为每位残障人士做接受腔时,都先会用手对残障人士的关节骨骼进行分析,然后用记号笔做骨性标记点。

为了让残障人士得到更好的走路体验,菊地雄斗会反复测量模型各个部位的尺寸,然后不断打磨石膏,这个过程要持续一个小时左右。

为了让残障人士得到更好的走路体验,菊地雄斗会反复测量模型各个部位的尺寸,然后不断打磨石膏,这个过程要持续一个小时左右。

为了让接受腔更光滑做的树脂脱泡,菊地雄斗需要不断观察它的变化。

为了让接受腔更光滑做的树脂脱泡,菊地雄斗需要不断观察它的变化。

在为残障人士取型时,菊地雄斗用尺子对残肢进行测量,将数据精确到毫米,确认模型跟腿型是不是有变化。

在为残障人士取型时,菊地雄斗用尺子对残肢进行测量,将数据精确到毫米,确认模型跟腿型是不是有变化。

喝酒

在长安区的运河桥附近,菊地雄斗租了一套房,和丁宁宁家住在同一个小区。每天,丁宁宁开车带着菊地到西二环外的公司上班。

无论是家还是公司,都不在市中心。除了喝喝咖啡,菊地没有更多的业余生活。他说,自己到中国本就是来工作的,家和公司两点一线,他没关系。

只不过,他对住所提出了唯一的要求:换一个智能马桶。

时至今日,菊地依然单身。对于女朋友,他没有刻意找,也没有刻意不找。其实,菊地和这个时代很多中国年轻人一样,初识时腼腆,熟络后嘴贫。

  在菊地不多的爱好中,喝酒是重要的一个。他的冰箱里,除了酸奶和果汁,最重要的成员便是酒。对他来说,酒是在异乡的一种陪伴。但他几乎只在家喝——喝完就睡,睡醒去上班。

  在菊地不多的爱好中,喝酒是重要的一个。他的冰箱里,除了酸奶和果汁,最重要的成员便是酒。对他来说,酒是在异乡的一种陪伴。但他几乎只在家喝——喝完就睡,睡醒去上班。

融入

来中国时,菊地的行李并不庞杂,其中很重要的一件,是父亲为一个日本儿童做的踝足矫形器。因为工作繁忙,也因为疫情影响,菊地已经一年多没有回过家。没事的时候,他时常把这个矫形器拿出来看看,既是感悟一下手艺,也是对家人的惦念。

  祖辈做这一行,让菊地从小便耳濡目染,更对残疾人有着特殊的情愫。在他看来,这样的情愫不分国界。

  祖辈做这一行,让菊地从小便耳濡目染,更对残疾人有着特殊的情愫。在他看来,这样的情愫不分国界。

如今的菊地,在努力学习中文。不忙的时候,他会去咖啡馆准备中文考级。他希望能够尽快消弭语言上的障碍,为了更好地工作,也为了更好地融入在石家庄的生活。

  他也正在考中国驾照。在不远的将来,他会独自在这座城市行走。他觉得,只有更好地融入,才能更理解这里的残疾人,需要他做什么。

  他也正在考中国驾照。在不远的将来,他会独自在这座城市行走。他觉得,只有更好地融入,才能更理解这里的残疾人,需要他做什么。

日本小伙菊地雄斗:我在石家庄做假肢  美国文学家爱默生曾经说过,鞋匠之所以做出好的鞋子,是因为他别无所长。

菊地雄斗深以为然。

“半圈”

有时候,只需要他把假肢上的螺丝多拧半圈,使用者就会舒服许多。菊地的所做,就是为了每一个“半圈”。鞋的大小,只有脚知道。而菊地雄斗,偏要做一个知道假肢合不合适的矫形师。

  截至2019年,中国残疾人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为6.34%,其中下肢截肢人数超过170万人。随着人民经济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,残疾人对假肢的需求不再仅仅局限于笨重的被动式假肢,假肢智能化、功能多样化、性能优良化成为现在假肢行业竞争的目标。

  截至2019年,中国残疾人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为6.34%,其中下肢截肢人数超过170万人。随着人民经济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,残疾人对假肢的需求不再仅仅局限于笨重的被动式假肢,假肢智能化、功能多样化、性能优良化成为现在假肢行业竞争的目标。

在这方面,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而这也正是他和丁宁宁,这两个异国兄弟的初衷:让中国的残疾人,用上最合适的假肢,让残疾人尽可能地接近正常人生活。

目前,菊地和丁宁宁的公司规模还不大,但并不妨碍他们用心走向更远的未来。

比如说,菊地喜欢去健身房,哪怕没时间去,也会在家进行锻炼。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喜欢健美——他说,他们会要求顾客健身,“如果自己是个胖子,去要求顾客就很没有说服力。”